我的故乡——广东省中山市坐落在美丽富饶、风光绮丽的珠江三角洲中部。说来也真令人遗憾,因我七岁那年,即1953年,就远离了可爱的故乡,跟随父母,从南方来到北方,从广东来到山西。不知不觉一晃近五十年过去了,五十年中,我有幸三次从北国的黄土高原重返南海之滨的故居。从我三返中山的不同经历中,亲眼目睹家乡五十年的风雨沧桑,深深感觉到这座古老而年轻的小都市,正向着现代化、科学化方向迈进的迅捷步履。
记得第一次返中山,是在1967年的春天。当时,我正在山西上大学。严冬过后的初春是令人神往的,况且是在南国的故居。当踏上故乡的路,看到那起伏的拱桥、潺潺的流水,穿过那窄窄的青石板小路,走进那幽幽的深巷时,用不着整理记忆,来不及消化思索,孩提时代支离破碎的一些记忆,顿时豁然清晰可见。
第二次返中山是我与丈夫回故乡旅行结婚的1972年。车窗外,从广州到中山,一望无际的绿色映入眼帘,齐刷刷的稻苗在微风中拂动,仿佛一群绿衣少女正在翩翩起舞。纵横交错的林带,像一排排卫士,守护着这绿色的田野。仔细瞧,故乡的老街尚在,长宽依旧。故乡的一草一木、一山一水,那艺菊盆景,那松枫芭蕉,那池塘老井,那乡音乡情,弥漫着一种令人轻松、闲适和惬意的韵味。回到那绿树掩映的小院,住进那古朴别致的带有神秘色彩的小屋,一幅多姿多彩的江南水乡的立体画卷使我犹如进入飘渺的梦境……说起这两次回故乡的感受,尽管故乡的风是柔柔的,故乡的水是甜甜的,故乡的阳光是那般的灿烂,使人心旷神怡。但故乡的人民却仍旧生活在贫困中。
时隔二十二载,1994年的金秋时节,我第三次重返中山。
湛蓝的天空,纤尘不染,如水洗涤,显出宝石般的清澈明净;清新的空气,芳香醉人,阵阵温馨,带着甘泉般的丝丝甜味。绿的草、金的菊、白的墙、红的瓦,多彩的新城就像一个精心编织的大花园。清澈的天,圣洁的云,碧绿的大地,欢快的溪流;滴翠的绿满铺大地,挂上枝头;娇艳的花迎风怒放,如火如荼;这边绿树成荫,鲜花盛开,路灯低垂,围墙通透;那边茂林修竹,榕树婆娑,小桥流水,池塘白鹅;路旁高楼大厦,鳞次栉比,一幢幢花木簇拥的民居小楼拔地而起;举目望,眼前宽敞的公路上人来人往,伸向远方。大卡车、小轿车、摩托车纵横穿梭,井然有序,一派繁华升平景象;和煦的阳光伴着习习微风,轻轻洒照,使你浑身酥痒,如醉如痴……
这是在做梦吗?不,这不是梦。这是真真切切的今日中山新市容,是活灵活现的中山新景观。我寻找着路标,要把眼前的景色定位在心中永恒的坐标上。
在中山这片一千八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新生事物如雨后春笋茁壮成长。中国第一家中外合作宾馆、中国第一家高尔夫球场、中国第一家中外合资大型游乐园……还有一大批知名品牌享誉海内外;其中有夺得中央电视台黄金时段广告标王的爱多“VCD”;有妇孺皆知的“乐百氏”钙奶;有“威力”洗衣机;有“索华”空调……“中山舰队”以敢为天下先的勇气,冲出国门,走向世界,并跻身于全国综合实力五十强城市行列。当我得知,中山市1997年被联合国授予该年度亚洲唯一一个“人居奖”时,我为故乡的发展已并入祖国经济腾飞的快车道而由衷地自豪。
三返中山,如同步入三个天地,置身其中,处处呼吸的是改革开放的清新空气,事事沐浴的是新时代潮流的天风海雨。每次踏上故土,每次都有一种新感觉、新惊喜。目睹故乡五十年的一次次变化,意念伴着执著一次次升华。
故乡真美……